煲仔飯

背境...我想大概是七、八十年代(應該較像是七十年代), 經濟開始起飛的時代吧? 畢竟自己出生較遲, 不屬於那個時間那個地點, 未實際感受過那種時代及空間, 想及寫出來的, 都是從書本、電視和現在在那些地區所得出來的印象, 但總是寫不到那種草根的感覺。不過起碼通訊沒那麼發達, 有很多人仍然很純樸就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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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煲仔飯! 好吃的煲仔飯!"
在寒冷的冬天, 吃煲仔飯可算是一個保暖的好方法。在這一個貧窮又破舊的區域, 沒有暖氣, 家中的窗戶又關不緊, 可能連厚一點的棉被也欠奉, 因此煲仔飯成為了很多街坊廉價的暖身法寶。

"煲仔飯! 好吃的煲仔飯!"
七嬸在小店門前叫著。天氣漸冷, 生意特別好, 其實就算不用叫賣, 也會有不少老街坊來光顧, 可七嬸多年來也習慣了用她讓人熟悉而親切的大嗓門賣力地叫賣著。

"煲仔飯! 好吃的煲仔飯!"
叫聲似乎吸引了一個陌生而好奇的眼光。七嬸留意到有一個陌生的飛子坐在路邊, 雙眼發出貪婪的目光, 看著那一煲煲香噴噴的煲仔飯。七嬸繼續叫賣著, 不時偷偷地望向那小孩子。只見他身材瘦削, 雖然不致衣衫襤褸, 但在這寒冷的冬天實在明顯地穿得不夠暖; 最令她印象深刻的是小孩的表情, 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這種很餓, 很渴望吃東西的表情了; 想不到現在這個經濟繁榮的城市居然還有吃不飽穿不暖的孩子。

只見那小孩走過來, 戰戰兢兢的問七嬸, "姨姨, 我...我...可以吃別人吃剩的嗎?"
一般人都只二話不說就偷偷的去食, 想不到這小孩還很有禮貌的。
七嬸嗓門雖然響亮, 心腸卻軟。她見生意還不錯, 心想也不差得多, 就叫那小孩坐下, 給那小孩一煲全新的煲仔飯, 說, "看你可憐兮兮的, 你吃吧, 吃了會暖一點。"

那小孩可能太餓了, 雖然覺得驚訝, 但也顧不得太熱, 來不及道謝, 就津津有味的吃起來。七嬸看著小孩滿足的表情, 自己也滿足起來, 原來快樂就是這麼簡單。

小孩風捲殘雲般吃完了飯, 連一粒米也不放過; 才覺得不好意思, 他根本付不起錢; 七嬸摸摸他的頭, 跟他說, "這飯是我請你吃的, 你乖一點就好啦。"七嬸憑著她的經驗和直覺, 知道他是一個很乖的小孩, 才不禁請他吃吧?

"不...我不能白吃的...不如...不如我幫你手吧? 你需要洗碗的嗎? 需要樓面嗎? 我都可以幫手的!" 七嬸看著他幼小而瘦削的身驅, 說, "我可不請童工的哦, 不要緊啦, 我七嬸說請你食就請你食。"
"不如我幫你叫賣吧, 不是請我做幫工, 我只是幫手, 好不好?"
"嗯...好吧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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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煲仔飯! 好吃的煲仔飯!"
之後的日子, 小孩明仔有時也會來幫手叫賣, 而七嬸也很樂意給他吃煲仔飯。從此煲仔飯叫賣的聲音, 加上了一把清脆而響亮的聲音。人人也叫明仔做七嬸的契仔呢。

七嬸與明仔一起相處得久, 才知道他為什麼會搬來這貧窮的區域, 為什麼這麼懂事。原來他爸爸是一個老實的商人, 以前開了一間小廠, 怎料被生意拍檔出賣, 被拿一大筆錢走佬, 他卻債台高築, 經常被"大耳窿"追數, 因此經常搬來搬去避債。後來他媽媽忍受不了就走了, 走得無影無踪, 兩父子相依為命。最令七嬸印象深刻的, 是明仔說他爸爸對他的教訓:

"爸爸經常告訴我, 做人腰骨一定要挺直, 做事不可對人有愧的, 寧願天下人負我, 不願我負天下人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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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個月後的一個晚上, 明仔已經回家, 七嬸與伙計正在收檔, 只見一個中年男子向著她走過來。那男子一臉蒼桑,但那堅毅明淨的眼神跟明仔如出一徹。

"你...是七嬸嗎?" "對...你是明仔爸爸? 請坐。"
"不用了...我來是想向你道謝的。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明仔的照顧, 好久沒見他這麼開心了, 回來總之吱吱喳喳的說過不停。我真是一個沒用的爸爸呢...不過以後可能沒什麼機會了..."

"怎麼了? 你們要走了嗎?"七嬸有點愕然。
"嗯...我以前曾經做過小生意, 做得還不錯, 後來生意拍檔穿櫃桶底走了,, 我周轉不靈之下向一個遠房親戚借錢, 之後才知道他是大耳窿, 後來生意失敗, 錢又還不到, 唯有一直搬屋去避他們...他們也真有辦法, 以親戚名義去找知道我情況的其他親人, 因此經常找到上門... 想不到這麼快, 今天上午他們又找來了, 還在門口淋紅油, 看來我也不得不再搬走了..."

"我覺得實在不得不親身跟你道別, 明仔又不肯來, 因此才這麼晚來找你呢。我們今晚執拾好行李, 明天便要走了。"
"這麼快?" "對呀...他們找到來, 我們要立刻走了, 否則不知他們會幹什麼事出來。"

七嬸欲言又止; 雖然她愛惜明仔, 但始終非親非故, 怎可以貿然借一大筆錢給他們? 況且明仔爸爸也不會接受的。
"我是時候回去執拾了, 我想我也不方便再聯絡你了, 免得那些大耳窿為你添麻煩, 再見了..."
明仔爸起來揮一揮手就走了; 七嬸坐在那燈火通明的店子門口, 看著他沒入在沒有街燈的黑暗角落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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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。
"七嬸~~~!" 七嬸聽到遠處街角明仔的叫聲。"拜拜!"
明仔咧著嘴開朗的笑著, 向她揮手, 跟著爸爸一直向著遠處走去; 明仔爸爸也向她點了點頭。七嬸知道明仔很堅強, 也不想離愁別緒般道別, 才隔遠向她說再見的。

看著明仔爸拿著兩箱行李及明仔的背著背包的背影漸行漸遠, 那身影好像變得有點模糊...是因為距離愈來愈遠, 邋是被眼眶的淚水濕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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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煲仔飯! 好吃的煲仔飯!"
這個冬天, 為人添上暖意的煲仔飯與七嬸的叫聲, 似乎帶著一點點的落寞。

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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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來, 想寫一個完全唔同feel的故仔, 大概都係寫煮左個仔來食呀, 煲左個仔來做飯呀咁上下o既得人驚殘忍故仔, 不過寫左2句就改變左個方向了, 哈哈, 哈哈。

曾經考慮過明仔的爸爸是一個不好的爸爸, 不理自己的兒子, 醉酒, 還來罵七嬸多管閒事, 顯出明仔很艱苦; 後來又覺得, 有一個好爸爸, 才會有一個乖的兒子; 一個家庭的遭遇, 亦總比一個小孩的遭遇來得深刻吧...

但願故事o既發展, 係明仔學懂煮好食o既煲仔飯, 係其他地方賺到d錢, 返來探七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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誰可相依 -- 好歌一首, 又好聽, 又感人,又難唱; 只係聽首歌, 都感人過我個故仔好多。
呢個version係連埋當年電影"龍的心"片段。仲有d Live version大家自己係旁邊d link睇下, 實力派歌手o既現場演繹。

http://hk.youtube.com/watch?v=nCt2k6pSPvA

誰可相依

作曲: 林敏怡
作詞: 潘源良
主唱: 蘇芮

童年時話過 一生到盡頭
也願意拖著你的手
從來無後悔 不管笑或愁
也沒有考慮分開走

*求能明白我 光陰再逝流
我共你思念總不休
人隨潮浪去 不可以逗留
這份愛一樣不肯走

情從幼開始滲透 已令我忘掉了自由
偏偏沒法一起奮鬥 不通的心怎補救 相依可會永久*

# 濃情仍似海風永不休 再會時矛盾的苦楚偏要受
試問誰人能夠相依過一生 即使將前途統統犧牲也肯 #

repeat *#
repeat #

昂然前去不必再傷心 遠或近原來亦不必追問
衹要濃情同我相依過一生 孤單中仍然可找到你心 跟我極近

完